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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裏,兩人就略收拾了東西直接走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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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皇上所以才想要將沈側妃娘娘送進去,想著也能陪陪四皇子……”

“可憐沈側妃娘娘本是沈大人的妹妹,這京城之中的好親事可是能任由著她挑的,沒想到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經過這事兒,只怕四皇子的性子會越發暴戾的,年紀輕輕的,這日子該怎麽過喲!”

說著,他搖搖頭才吩咐那些內侍只將四皇子府後門留一扇半人高的小門,這才安心回去覆命了。

那一堵堵高墻修建起來的時候,還有不少百姓在看了,更是議論紛紛。

李長德能瞞得住宮裏頭的人,卻不能將堵住所有老百姓的悠悠之口,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的鳥似的飛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首當其沖的就是最“關心”四皇子的七皇子了,他如今高興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了,“這,這是真的?真的有這事兒?”

周六平日裏在外頭就是吃吃喝喝,那些酒肉朋友多得很,如今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似的,“這還能有假的?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這種話造謠啊!”

“我開始也不大相信,可送信的人說的有鼻子有眼……七皇子您可別忘了,昨晚上四皇子出去了一趟,一直都沒能回來啊,我猜想昨晚上是不是四皇子說了什麽話做了什麽事兒惹得皇上生氣了……”

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七皇子還是不敢完全相信,只派人快速去打聽這件事。

大半個時辰之後,這人就回來了。

這件事乃是千真萬確了!

七皇子只覺得活了二十年,從沒這麽舒坦過,連說了幾個好字之後才道:“這下子我倒是要看看老四以後還用什麽和我爭!”

只是話說到一半,他卻是想起了一件關鍵的事兒,“不過老四他怎麽會犯下這樣的錯?他犯了什麽事兒?換成一般是父皇壓根不會這樣動怒的……老四昨晚上沒回來吃飯,我是知道的,可父皇從始至終也沒出去過,能怎麽惹怒了父皇?”

周六撓撓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說著,他更是道:“嗨,您別管怎麽著,反正四皇子這次是死定了,這太子之位非寧莫屬了!”

聽到這話,四皇子到底犯了什麽事兒對七皇子來說也不是很重要了。

七皇子高興得很,直說要宴客慶祝,可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在這個關頭不能太過張揚,只請了幾個相熟的人一起去了尋味樓吃飯。

這其中自然是有沈易北了,他是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畢竟當時保寧長公主帶著謝橘年出去時,還找他借了人,可事情關乎到丹陽縣主的名節,他也不會告訴別人了,“……事到如今,四皇子對七皇子來說已經不足為懼,可凡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他覺得,想要坐穩太子之位不是那麽容易的,別的不說,就說說三皇子,就說說季家,那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七皇子豪爽喝了一口酒,笑著道:“易北,你未免也太小心些了,這滿朝文武誰不知道在父皇心中,我和老四才是父皇的嫡子,這太子之位不是我的就是老四的,老四沒了,難道還有別人要搶我的太子之位?”

相比於當初的畏畏縮縮,如今提起“太子”這兩個字來,他已經一點都不避忌了。

這遲早屬於他的東西,他有什麽好避忌的?

沈易北只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小心些總歸是沒錯的,七皇子別忘了,就在前一天,眾人可都說這太子之位是四皇子的了,不到最後一步,誰都不敢打包票的!”

“更何況,自古以來,這廢黜太子的先例不知道有多少,您這位置還沒坐上去,就這樣……怕是有些不大好吧!”他這話已經說得夠委婉了。

七皇子如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聽到這樣的話,下意識眉頭一皺。

周六忙出來打圓場,“七皇子您可別說,我北哥這話還真是有道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忠言逆耳,越是對您好的話,這越是難聽,像我啊,也就只能在您高興的時候和您喝喝酒了,哪還能想到別的?我北哥,可真是一心替七皇子您著想了!”

不得不說,他每天跟在沈易北屁股後面,好像真的變聰明點了。

七皇子臉色好看了不少。

又有人附和道:“對,反正這太子之位都是您的了,早些晚些又有什麽區別?我看還是晚一點的好,免得惹了皇上忌憚!”

“是啊,這個時候皇上心裏肯定不舒服,七皇子您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

……

七皇子點點頭,看向了沈易北,“那易北你說如今我該怎麽做才好?”

“還是那句話,如今七皇子什麽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陪在皇上和慧貴妃娘娘身邊盡孝就好了!”沈易北是半點猶豫都沒有,“事到如今,您只要能穩住,什麽都是您的!”

這麽簡單?

七皇子有些不相信,可如今他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麽辦法了。

四皇子被終身軟禁了!

這個消息皇上是瞞著慧貴妃的,可這正月初三還沒過了,慧貴妃就曉得了這個消息,這消息還是白側妃娘家人千方百計送進宮來的,當慧貴妃聽說自己兒子已經被關起來好幾天了,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其實她也發現了些端倪的,譬如這幾日皇上總是心神不寧,憂心忡忡的樣子……不過以她的智商,她也沒往這方面來想。

147 朕也是很無奈

甚至於慧貴妃這幾日壓根都怎麽見到皇上,按理說往常皇上除了大年初一和除夕那一天會雷打不動的歇在坤寧宮,往年到了別的時候,都不是睡在她那裏?

可如今皇上倒好,卻眷顧起珍珠來了。

當時慧貴妃因為這事兒暗自生了幾次悶氣,找了珍珠幾次麻煩,殊不知顧著這頭就顧不上自己兒子那頭了,可是就算是她聽見宮人說的是有鼻子有眼,聽他們說這滿京城的人沒多少人不知道了,她還覺得不相信,“怎麽可能?要是這滿京城的人知道了,怎麽會本宮不知道?老七怎麽會不來告訴本宮一聲?”

“老七了!把老七給我找來%還有你們一個個了楞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快去打聽打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那些個宮女內侍一疊聲也就下去了。

可慧貴妃還是覺得心裏踏實不安,站起身來,“走,咱們去找皇上去!”只皇上說沒有這回事兒,她就相信真的沒有這回事。

可皇上如今壓根不在禦書房,卻在珍珠的宮殿裏。

平心而論,珍珠進宮之後並不算受寵,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最喜歡的感覺便是崇拜了,可珍珠一直對皇上是淡淡的,皇上來了不會很高興,皇上走了也不會傷心。

這皇上也不是個傻子,一來二去也就知道珍珠的心思了,就算是最開始真的覺得珍珠溫婉可人、賢淑大方,可以比不上慧貴妃和那些妖媚妃子的手段了。

只是這幾天皇上心裏亂糟糟的,只想要和珍珠說說話,想起那個恬淡如水的女人了。

如今他坐在炕上裏,聽到李長德戰戰兢兢前來稟告,想也不想就道:“沒看見朕在珍貴妃娘娘說話嗎?還進來通傳做什麽?方才朕不是說了嗎?除了要緊事兒,什麽事兒都不能打擾朕!”

“朕看你啊,是年紀越老越不中用了,連你底下收的幹兒子都不如了!”

李長德抹去頭上的汗,低聲道:“皇上說的是!皇上您說的是!奴才這就讓慧貴妃娘娘回去!”

話畢,他這才戰戰兢兢下去了。

皇上沒有說話,卻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珍珠看著皇上那緊蹙的眉宇,也沒有說話,良久聽著外頭傳來一陣喧囂聲,這皇上的眉頭蹙的倒是愈發錯得厲害了。

珍珠淡淡道:“皇上這又是何必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慧貴妃娘娘那邊您遲早是要面對的!”

“朕如何不知道?”皇上擡起茶中茶盅,餵一口茶,可剛喝下半口,卻覺得口中半點滋味都沒有。

這可是他平素最愛的綠眉啊,不知道為什麽,他只覺得心裏更加難受了,“可如今連年都沒過完,朕總可能看著阿慧哭喪著一張臉吧,朕想來就覺得過意不去……怪來怪去,只能怪老四那個孽障!”

“唉!不說了,這些天朕只想要清靜清靜,你就陪朕說說話,喝喝茶吧!



珍珠說了一聲好,才道:“皇上想要臣妾陪著您說什麽呢?”她不是那種會主動和男人找話題的女人!

皇上想了想道:“你願意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珍珠笑了笑,沒有接話。

皇上也知道她這性子,並不強求,又喝了半盅茶之後才道:“你說老四這件事兒是不是朕做錯了?這些日子替老四求情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朕當著他們的面直說老四忤逆,可忤逆,呵,這話說出來別人都不相信了!”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老四成了這個樣子,朕是不是也有責任?是朕沒有教好他啊!這幾天朕一閉眼睛就夢到了老四,每次朕一回去,阿慧就牽著老四在門口等著朕,老四更是會摟著說父王回來了,他小時候多好啊,怎麽長大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說來說去,這珍珠壓根不知道四皇子犯了什麽事兒。

對皇上而言,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外人,唯有自己的兒子才是最親近的人!

所以如今就算是他對珍珠訴苦,也沒有將其中的緣由道出來。

只是珍珠是多聰明的一個人來,她知道保寧長公主這幾天將謝橘年留在宮裏頭,她也去看過謝橘年幾次,不僅發現了保寧長公主和往常並不一樣,這保寧長公主宮殿裏頭更是一片肅然。

她想也不想便知道這件事定和丹陽縣主有關系,如今更道:“皇上何必說這樣的話?您是君,後來才是一個父親,先是將滿天下的百姓放在心上,接著才是自己的兒子!”

“更何況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您何必為了四皇子的事情讓自己心裏不好受?”

皇上心裏這才覺得好受了些,“也就和你說說話的時候!朕心裏才能舒坦些!你也不用安慰著呢,朕都知道,只怕現在保寧心裏怨著朕,老四心裏恨著朕,就連阿慧也不懂朕!”

“只是朕有什麽辦法了?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妹妹,還有一邊是先皇的遺詔,朕能怎麽做?你不知道,當初朕聽說這消息的時候,恨不得恨不得狠狠捶老四一頓。”

“可就是打了他又怎麽樣?這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這幾天,朕心裏像是貓爪子撓似的,一天都不得安生!朕也知道老四錯了,保寧心裏有怨氣是應該的,可這保寧的性子也太倔了些吧!這幾天朕好聲好氣和她說話,可她倒好,哪一次對朕有過好臉色?”

“你說說,這哪朝哪代哪有誰像朕一樣,當皇上當得這般窩囊的……”

其實珍珠也知道皇上找她就是為了宣洩自己心中的不快,並沒有聽到心裏去,皇上說上幾句,她便附和幾句,也不算是很為難。

至於被擋在外頭的慧貴妃氣得渾身直發抖,只要沖進去,可李長德也不是吃素的,只派人將她攔住了,“慧貴妃娘娘,您就別為難奴才了,您要是進去了,奴才定會掉腦袋的,掉腦袋事小,可要是沖撞了皇上,只怕四皇子這輩子就出不來了!”

慧貴妃一楞,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了。

李長德低聲道:“您是四皇子的母妃,您不替四皇子籌劃,還能有誰替四皇子打算了?事到如今,您可不能沖撞皇上,得好好順著皇上,等皇上心情好了,再好好說說這件事,說不準四皇子也就能出來了……”

“奴才字字句句都是為了慧貴妃娘娘您好啊,您想啊,這個時候皇上定是在氣頭上,萬一真的沖撞了皇上,讓別人鉆了空子,別說是四皇子了,說不準您都得失寵……”

慧貴妃就算是再傻,也聽懂了,可她還是覺得覺得不甘心,正欲說話的時候,七皇子卻是匆匆過來了。

他現在來可不是為了四皇子的,只是他太了解他母妃的性子了,這脾氣一上來,什麽話都說得出來,萬一沖撞了父皇,他也討不到什麽好處。

慧貴妃一見到兒子,這眼淚就掉下來了,“老七老七……老四他……”

“母妃,您怎麽過來了?”七皇子聲音壓的很低,生怕聲音大了,叫裏頭的皇上聽去了,“有什麽話,咱們回去延禧宮再說吧!”

說著,他就要扶著慧貴妃回去。

慧貴妃走了幾步,也反應過來了,“老七,這件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七皇子沒敢說話。

這母妃雖疼他,可要是脾氣上來,那也不得了。

慧貴妃擡手就是一巴掌,“你、你一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本宮?你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啊,你整天在外頭花天酒地,你四哥了?這年都還沒過完,就被關起來了,你的心怎麽就這麽狠了?”

“本宮的命好苦啊,本宮怎麽就生出你這樣不成器的兒子來了……”

在這路上,她對這個素來疼愛的小兒子是又打又罵的,可七皇子想著沈易北的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記得,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要小心謹慎,別的事情可以不做,可孝順皇上和慧貴妃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了。

是以,七皇子翻來覆去就只有一句話,“母妃您別生氣了,莫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到了最後,慧貴妃幾乎是被人擡回去的,她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七皇子雖答應說要幫四皇子走動,可有些話也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誰都知道,這件事算是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時間轉瞬即逝,謝橘年在宮中陪了丹陽縣主幾天,保寧長公主則將丹陽縣主再次帶回去了別院。

謝橘年也再次回到了芙蓉園。

日子過得很快,這半年之中不僅是京城一片風平浪靜,就連長寧侯府也是靜謐無比。

宋雲瑤、柳姨娘皆是什麽動靜都沒有,就連顧玉也是回程在即。

東陽伯謝信自然是沒有和蠻夷勾結的,只是遼王卻有心叛亂,顧玉等人察覺到了遼王在遼東一帶眷養私兵,籌備軍餉,私購武器……被他們察覺之後,更是要殺他們滅口。

也就是顧玉身邊有勞興國公的人,這才能安全回來,至於旁的人,就沒這麽好的運氣了。

148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顧玉一回來,前腳回了興國公府,後腳就被周六拉去尋味樓了。

如今沒了四皇子,七皇子是一路平順,周六自然也是神采奕奕,如今見著沈易北和顧玉都到了,只打開了話匣子,“好端端的,這遼王怎麽想著要造反了?去年過年時候這遼王還送了年禮來京城的,這這才多長時間局勢怎麽就變了?”

如今這宮裏宮外,如今都議論的是遼王要造反的事兒。

遼王在遼東多年,根深蒂固,什麽都準備好了,這才短短幾個月,已經攻打了不少地方。

不過在他們看來,這邪不勝正,遼王是沒這個本事犯亂的。

顧玉去遼東歷練了一番,整個人變得黑了瘦了,卻也沈穩了許多,“我怎麽會知道那些上位者的心思?不過我才去遼東的時候也見過遼王幾面,遼王年紀不大,看著也算是和善,字字句句之中更是透露出對皇上的尊敬來,我也想不明白這才幾天他就有造反的心思了。”

“而且我祖父也和我說了,這局勢沒有咱們想象的好,遼東那一帶的人本就生的比我們高大,更別說遼王在遼東一天都沒閑著,咱們三個將士怕是抵不過人家遼軍一個……罷了罷了,我怎麽說這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來?好了,不說了,喝酒!”

酒過三巡,顧玉喝了不少,這話匣子又再次打開了,“說是四皇子被軟禁起來了,那七皇子最近豈不是過得很高興?不過,這太子之位怎麽還沒有定下來?”

在所有人心中,這七皇子孝順懂事,這太子之位定是他的了。

周六喝了口酒,搖搖頭道:“說起這事兒,看著簡單卻是難的很,皇上那邊不松口,誰能有辦法?更別說如今這遼王造反,怕是皇上一時半會怕也不會立七皇子為太子了!”

這話聽著能糊弄得了顧玉,可沈易北卻是皺眉道:“怎麽可能這麽簡單?皇上要是真的想將七皇子立為太子,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就是一道聖旨的事兒,可我看皇上卻是半點這個打算都沒有。”

“畢竟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七皇子是皇上的兒子,四皇子也是!從小四皇子和七皇子一塊長大,是皇上最看重的兩個兒子了,皇上看到了七皇子自然會想到四皇子,一個兒子風光,一個兒子卻是被軟禁了,皇上怎麽舍得下這個狠心?”

“更別說還有慧貴妃娘娘在旁邊哭哭啼啼的,每次一見到皇上就說讓皇上將四皇子給放出來,皇上要真的想將四皇子放出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怪不得了,可這遲遲不立太子也是有弊端的,別的不說,我聽說原先一向沈穩的三皇子如今好像也有些沈不住氣了!”顧玉附和的點了點頭,整個人也顯得聒噪起來,其實也怨不得他。

他去遼東那麽長時間,身邊雖有同僚,可能說得到一塊的並沒有幾個人,如今見了沈易北和周六,心裏頭高興著了,“可我怎麽聽說這件事兒和保寧長公主也有關系?說是皇上將四皇子軟禁之前,也就保寧長公主去找過皇上,兩人屋子裏頭說了些什麽誰都不知道。”

“可惜慧貴妃娘娘向來是猖狂慣了的,心裏憋著一口怨氣找到了別院,可這不是老虎頭上拔毛嗎?慧貴妃娘娘不僅半點好都沒討到,還被保寧長公主打了一巴掌……這事兒你們都知道嗎?”

周六就算是再怨恨慧貴妃,可是慧貴妃也是他的姑母,從小也是疼他的,如今只顧著去夾菜,裝作沒聽到似的。

沈易北點點頭,沒有否認,其實他是能夠理解保寧長公主心思的,保寧長公主在別院,什麽事兒都是她說了算,若是想要壓住這件事也是簡單,可她並沒有這樣做,想必是想要好好讓慧貴妃丟臉罷了!

顧玉又道:“可見這件事十之八九就是和保寧長公主又關系了,要是換成了平時,這保寧長公主知道慧貴妃娘娘不受皇上待見了,想著自己心裏痛快,怎麽說也不會發這麽大脾氣的……”

周六腦子不好使,一聽這話,忙反駁道:“可保寧長公主每日都住在別院,能和慧貴妃娘娘有什麽沖突了?嗨,不瞞你們所說,這件事就連七皇子都不知道是為什麽,這七皇子雖沒有幫四皇子的心思,可好歹也是答應過慧貴妃娘娘的,每次在皇上跟前剛提起四皇子來著,皇上的臉色就倏的變了,到了如今還不知道四皇子是為什麽被軟禁起來了!”

他們這邊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頭緒來,周六氣的直罵娘,“算了別說這些糟心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咱們哥兒幾個不醉不歸……”

沈易北卻是將杯子放了下來,“我可不能陪你們喝了,我得回去了!”

臨走之前,他可是答應過謝橘年說早些回去的。

周六氣的直皺眉,“北哥,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吧?平日裏我喊不出來你也就算了,怎麽這顧玉好不容易回來了,你這才說了幾句話喝了幾杯酒就要回去了?當兄弟的怎麽能這樣了?”

他是覺得自己有了莫愁之後,兄弟大過天!

顧玉端起酒杯,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垂下頭來,淡淡道:“讓他回去吧,如今長寧侯夫人懷有身孕了,他也該回去多陪陪她!”

說這話的時候他頭垂著,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可偏偏這話說起來極其平淡,半點波瀾都沒有。

其實他這次去遼東吃了不少苦,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人這一輩子要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不要緊盯著眼前的事情不放,很多事情都會過去的,對呀,都會過去的!

沈易北深深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那我再陪你們坐一會兒再走吧!”

周六卻是氣的沒和他說話。

顧玉笑了笑,“你也別強求了,如今你該多陪陪長寧侯夫人才是正經事,畢竟長寧侯府向來子嗣艱難,以後長寧侯夫人生下兒子來,那就是你的嫡子了,你……”

“你放心!”沈易北知道他想說什麽,可有些話從顧玉嘴巴裏說出來並不合適,“如果去年這一胎生的是兒子,他一生下來,我就會向皇上請封他為長寧侯府世子的,若是生下來是個女兒也不打緊,我定會護著她一輩子!”

顧玉聽到這話這才放心了。

沈易北又和他說了幾句話,安撫了周六幾句,這才回去了。

等著他回去了,謝橘年並沒有睡下,謝橘年懷孕之後也是挺奇怪的,害喜的癥狀並不嚴重,只是沒日沒夜的想睡覺,今天更是睡了一整天,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便有些睡不著了。

如今她正歪在炕上看著玳瑁給以後的孩子縫小衣裳了,沈易北掀簾而入,謝橘年含笑看了他一眼,“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沈易北挨著她坐下來,嘴角也勾起兩分笑容來,“不是你說要我多回來陪陪你和孩子嗎?你和我說若我多陪陪孩子,以後孩子生下來就會和我親近些了,這話都搬出來了,我還敢在外頭喝酒?”

這樣的說法他之前是從來沒聽說過的,可既然謝橘年說了,他就相信了,“今天孩子乖不乖,有沒有踢你?”

謝橘年笑著道:“踢了兩腳,不過還好,我受得住……就是怕你以後受不住了,這孩子肯定是個頑皮的……”

他們倆兒絮絮叨叨說著話,玳瑁不動聲色退了下去。

沈易北拿起一旁的小衣服,是看了又看,“這衣服怎麽這樣小,孩子到時候穿得了嗎?”

謝橘年雖沒當過娘,可聽杜秋娘她們說的多了,也是一本正經道:“自然是穿的了的,到時候我們的孩子只有這麽大……”

說著,她又覺得自己的比劃和杜秋娘比劃的好像大了些,又縮了縮,“這麽大,老祖宗說了只怕咱們的孩子生出來也沒多大,畢竟我也沒長什麽肉……不過大不大倒是無所謂,只要健康平安就好了!”

沈易北被她這樣子逗笑了,忍不住將她摟進懷裏,啄了啄她的額頭,“放心,咱們的孩子會什麽事兒都沒有的……”

“真的嗎?”謝橘年還是覺得有些不安心,原本以為這段時間宋雲瑤和柳姨娘她們會有所動作,可她們倆兒什麽動作都沒有。

不僅是她們,就連朝堂之上也是半點事情都沒有,越是平靜,她就越是覺得不安,畢竟如今這份幸福來得太不容易,“我聽老祖宗說遼王這一次來勢洶洶,這才幾個月就已經打到了荊州去了,要是按照這個速度下去,說不準今年就能打到京城來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她自己苦點累點不要緊,可如今有了孩子,她是半點苦都不舍得要自己孩子吃的。

沈易北將她摟的更緊了些,“放心,不會的,不會的……遼王這次作亂實在太突然了些,就連皇上也始料未及,我看皇上的意思像是不大擔心,覺得這件事有轉寰的餘地!”

這下子,謝橘年更是聽不懂了,”怎麽會?皇上不著急嗎?”

149 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

“皇上著急還是著急的,換成了你最重要的東西被人奪去了大半,你能不著急嗎?”沈易北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低了些,“有一次我不小心聽到皇上和李長德的話,皇上直說,這麽多年遼王一直都還記恨當年的事情,李長德也問出了和你同樣的問題,問遼王會不會真的篡位為王,可皇上直說了一句話,遼王這輩子恨透了京城和皇宮,遼王的心只在遼東,對皇位是半點興趣都沒有……”

越聽,謝橘年是越覺得糊塗,“可遼王既然不想篡位,那打仗做什麽?好玩嗎?”

沈易北笑著道:“遼王是不在乎皇位,可要是在乎別的東西了……我想,說不準在遼王心裏,還有比皇位更加重要的東西也說不準了,要不然你想啊,這打仗費財力人力,就算是打贏了,那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遼王這又是何必了?”

謝橘年也知道他並不清楚遼王想要的是什麽,“可這樣一來,苦的就是天下蒼生了,真是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麽……這好不容易京城太平了些,遼王這一作亂,也不會再太平下去了。”

“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的橘年還是挺聰明的!”沈易北衷心誇讚了一句。

謝橘年卻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我本來就很聰明的!你想啊,太平時候誰作了點幺蛾子,皇上都一清二楚,如今皇上那邊只顧著盯著遼王,還有心思去管別的小事兒嗎?”

“是,你最聰明了!”沈易北簡直是哭笑不得,“時候也不早了,咱們早些歇著!”

謝橘年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了,可剛躺到沈易北的臂彎,就沈沈睡了過去,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因為現在是盛夏,謝橘年也就每天早上傍晚的時候出去逛逛,這一天剛逛到了寧壽堂,就聽到了一個消息——四皇子死了!

她不由得覺得自己這張嘴也太毒了些,昨晚上剛說京城會出事兒,結果今天就出事了,“好端端的,四皇子怎麽會死了?前段時間不是還說四皇子精神還不錯,看著像是已經接受了這一切了!”

“這種事兒,誰說得準?”老祖宗搖搖頭,在她看來,這人好人壞都是一條命啊,“雖說這四皇子府裏頭有皇上的人,可那人長時間呆在四皇子府裏頭,被人收買了也說不準,說的是四皇子染上了疾病,突然沒了的……可這種事,說出去十個人怕是有九個都不相信的……”

她們正說著四皇子的事兒,這宋雲瑤就進來了。

謝橘年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好像打從四皇子被終身軟禁之後,這宋雲瑤的病也就漸漸好了,“雲瑤姐姐是如何看這件事的?”

“我?”宋雲瑤被點名了,倒是一點都不慌忙,這四皇子已經死了,她也沒什麽可怕的了,“我也覺得這件事蹊蹺得很,只是想想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眾人都說當初四皇子是沖撞了保寧長公主,這才被終身軟禁了,興許這件事是保寧長公主做的了?”

“還有七皇子那邊,雖說對七皇子而言,這四皇子是半點威脅都沒了,可一個死人才不會去威脅別人……不過我也就是隨便猜猜而已!”

雖說四皇子的死法和上一世不一樣,可人都已經死了,到底是怎麽死的也不重要了。

對她而言,四皇子死了,這一世的事情都回到了正軌……至於造反的遼王,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她只覺得這遼王和四皇子一樣,不過是曇花一現。

老祖宗點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

“可我卻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謝橘年笑著掃了宋雲瑤一眼,道:“眾人都說保寧長公主不能惹,這倒是實話,可保寧長公主的性子向來是敢作敢當,要真的想要弄死四皇子,怎麽會等到今日?”

“至於七皇子,七皇子不傻,哪裏犯得著對四皇子下手?要知道,四皇子如今就是一個活死人而已!”

老祖宗卻並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也不願意讓謝橘年去繼續這個話題了,“橘年,還是別說了,如今你肚子裏還懷著孩子了,當心沖撞了孩子……今兒一大早二老夫人就來找我,說芷柔在四皇子府裏頭,當初被送進去的時候也定下了位分,可如今四皇子都已經死了,芷柔繼續呆在四皇子府裏頭也是守活寡,等著侯爺回來了,你和他說一聲,看能不能想什麽法子將芷柔給弄出來!”

不管怎麽說,這沈芷柔都是她的孫兒,這沈家子嗣一直艱難,她也是真心疼過沈芷柔的。

更何況,沈芷柔也是命苦,二老夫人千方百計托人打聽過四皇子府的消息,說的是沈芷柔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

這四皇子的性子本就不好,被軟禁了之後性子更是暴戾,對身邊的人是非打即罵,這白側妃在四皇子身邊伺候了有些年頭,對四皇子的性子也有些了解,知道四皇子心情不好的時候,該說些什麽話,做些什麽事兒……可沈芷柔也就見過四皇子幾面,壓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所以四皇子大多數時候都是沖著她撒氣。

還有白側妃那邊也是,覺得自己的日子不如意,又恨當初沈芷柔算計了自己,,滿肚子的怨氣也撒到了沈芷柔身上。

據說沈芷柔如今每天都飽飯都吃不上,瘦的是皮包骨了,這也就罷了,偏偏身上又是青又是紫的,連塊好肉都沒有了……二老夫人求到老祖宗跟前的時候,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謝橘年說了一聲好,“不管怎麽說,芷柔也是侯爺的堂妹,若是能有辦法,侯爺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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